送走了陈太监后,赵志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文渊阁中堂里,看着靠墙摆设的至圣先师牌位,感到了孤独。
他忍不住吟出了一首诗,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赵志皋还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夏秋之交,自己还在南京国子监坐冷板凳,品级也只有五品。
一个虎背熊腰的雄壮巨汉走进了自己的公房,懒洋洋的对自己说:“老头!我看你骨骼清奇,有首辅之姿,以后要不要跟我混?”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有几个六年?但却能从五品冷板凳升到首辅,完成官场升级的奇幻之旅。
事先又有谁能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六十七岁入阁,六十八岁当首辅?
话说回来,他赵志皋现在确实应该算是首辅了吧?赵四晋级为赵大了吧?
毕竟内阁大学士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首辅不可能是别人了。
就算来了新人,那名份上也不可能越过自己,排到前面去。
按照内阁制度,大学士的位次是以先后顺序而定的,先入阁的就排在前面,后入阁的排在后面。
有时候出现首辅弱势,次辅或者三辅强势的情况,那就是因为首辅只是入阁早,其实威望不足的缘故。
但就算威望不足,可是在制度安排下,仅凭入阁时间早也能当首辅。
确定了首辅身份后,赵志皋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这次一下子从四辅蹿升到首辅,是不是过于激进冒险了?
自己才在朝廷呆了几年,根基也没那么厚实,怎么就没忍住当首辅的诱惑呢?
会不会过犹不及、德不配位,遭到反噬?
胡思乱想了好半天,赵志皋忽然用力的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吼道:“把今日奏疏都拿过来!”
他不用看就知道,门外肯定有一堆中书舍人守着自己,因为如今内阁只有他能发号施令了,当然也只有自己能审阅奏疏了。
赵首辅决定用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将自己从患得患失的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
如果说首辅、次辅辞官已经酝酿了好几天,所有人都已经有心理准备的话,三辅王家屏的辞官就堪称晴天一声霹雳。
那张直指天子的揭帖才发出了两天,所有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议论时,三辅王家屏就闪电般认罪辞官了。
在整个京师官场的懵逼中,一场掀开新时代序幕的大戏突然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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