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想来这里,但又不得不来。
而席间的西商看到郑之彦,也有很多人脸色不好看。
前些日子,郑之彦单独被放了出来,回家过中秋,而几名西商朝奉继续被关押。
结果被西商势力认为,郑之彦勾结林某人,出卖了商界同道。
然后几家西商联合起来,与郑家展开了持续十来天的高端商战。
比如抢劫对方的盐包,放火烧对方的当铺,埋伏殴打对方的家丁等等。
郑家虽然也有徽州同乡助拳,但这些同乡也是怨声载道,感觉无辜被牵连,同时又觉得郑之彦做事不厚道,导致郑之彦在徽商中的声望大跌。
如今几名西商朝奉都被释放了出来,这场高端商战就更没有打下去的意义了,但碍于面子,双方都不肯先松口服软。
在西商中德高望重的山陕会馆孙总管看到郑之彦,便对汪员外问道:“这是何意?”
汪员外笑道:“先前都是误会,你们和郑老弟闹得不可开交。
但做人经商还是要以和为贵,如今看在我的面子,各自罢兵休战如何?”
孙总管与其他几个西商大朝奉眼神交流过后,点头道:“既然汪员外开了口,我们自然要卖面子。”
汪员外又看向郑之彦,“郑老弟啊,你也别不服气了,到此为止如何?”
郑之彦:“.”
虽然汪员外比自己年纪大,但向来都是小弟角色,他郑之彦才是徽商大哥!
但今天汪员外竟敢一口一个“郑老弟”,实在是不知好歹!
可是形势比人强,郑之彦只能也点头说:“可以,这次就到此为止。”
汪员外“哈哈”一笑,故作豪气的说:“请郑老弟入座,共饮和解酒!”
孙总管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很配合汪员外。
但孙总管的儿子孙问益忍无可忍,低声说:“父亲是不是对汪庆太过于恭敬了?毕竟我们是西商,他们是徽商。
而且我总觉得,汪庆和林泰来之间有点可疑,父亲难道就半点疑虑也没有么?”
孙总管面上仍然笑眯眯,但口中对儿子答道:
“即便知道可疑又怎样?如果不装糊涂,我能从水次仓脱身么?
只要还想平安无事的回家,就必须要认下汪庆的这份恩义。”
孙问益又很不服的说:“如果只是为了从水次仓,也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委曲求全心思。但现在已经脱险,为何还要捧着汪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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