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来到陆尘音小院,黄玄然又坐在树下煮茶,手边依旧放着那本诗词集。
我把写满了名字的黄裱纸交给她。
她没有看,直接扔进了炉子里。
我说:“其实可以给赵开来。”
黄玄然道:“没必要,时代变了,过去不合时宜的老东西该丢掉就丢掉吧。天下大势浩浩荡荡,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鸟儿在温暖的窝里趴得久了,不会感激这窝替它遮挡了寒风,只会怨恨这窝束缚了它的自由,总得自己感受一下才会真正明白。老话说得好,话教人,千遍不懂,事教人,一件即会。”
我说:“就这样了?”
黄玄然道:“就这样了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该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就可以,不能强求千秋万代,神仙也做不到,更何况这世上没有神仙。”
我突然明白了陆尘音对着黄玄然的心情和感受,摸了摸兜里揣着的圆道那件武器,没有拿出来,只说:“我做不到。”
黄玄然看着我,笑了起来,道:“尘音也做不到。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活法,快意恩仇也挺好的。你们不用学我。”
人活一世,长短不论,连快意恩仇都不能,学了这一身本事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学黄玄然,陆尘音也肯定不会学。
京城之战对于我来说,到此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在京城四处闲逛,晚上回白云观学习,总算是清闲下来。
可京城的风浪并没有就此平息。
街面上的风声一天紧过一天。
除了还在持续进行的严打,又增加了一个打击反动会道门的专项行动,重点摸排一贯道历史问题人员。
当年曾经记录在案的一贯道分子都被上门走访查问,很有一些被公家拉了进去,倒也不见得都跟一贯道的事情有关系,有其他违法行为的,也一并处理,由此拔出萝卜带出泥,在街面上混迹的老荣老千花园子都被搂草打兔子给办了一大批,还有好些寺观庙院的僧道牵扯到,虽然不至于被拉进去办了,却不免被注销僧道籍,从此再也不能做出家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人在统计京城地面上各种教派会社功团,什么烧香的,拜仙的,练功的,都在统计之列,甚至去聚会学习的窝点看了情况。
一直闲闲无事的高尘静变得忙碌起来,我去火神庙几次都没见到他。
不仅如此,火神庙有真本事的道士也被征用了两回,虽然只是在外围做配合,但也算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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