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会情绪的沈夏,终是冷静了许多。
沉静片刻,她再次开口淡淡说道:“我说今日这般话,将军也别放在心上。长公主今日会躺在这儿,全然是将军伤透了长公主的心。”
沈夏话说到一半,便忽然停顿住,看着顾渊笔挺的背影,一双眸子却冷得不想话:“几年来,缠着长公主的一直都是心病,这点,想必顾将军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眼前男子双肩缓缓塌陷下去,轻嗤一声,仿若是在笑自己那般:“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直在逃避。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懦夫。”
“……”沈夏看着男子弯下的背脊,抿唇不语。
“横在我和蛮蛮之间的东西太多了。我也只配这样守着她,护着她。”顾渊目光移向床榻上的女子,她安静躺在他眼前,一丝生气都未有,无力与自责感压着他。
“其实长公主心底一直有你,这不是她想要的。”沈夏长叹一声,目光落在女子苍白的面容上,很是心疼。
她提步走上前,看着慕宜嫣,慢慢说道:“若顾将军当年为丢下长公主,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顾渊闻言,却只是轻笑着摇头,手覆上女子微凉的面颊:“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又何时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可就算再回到当年,他依然是没有选择。
恨只恨他从未让蛮蛮真正开心过。
她的一切不好的情绪,全都归咎于他。
————
这日当晚,昏迷已久的慕宜嫣醒了,未睁开眼,便能感觉到有人拿着块温温的帕子,正擦拭着自己的脸,力道又缓又轻。
她睡了好几日,口干舌燥的很,眼皮还未睁开便微微张开唇瓣,小声呢喃道:“水……”
忽而,那只手一顿,温热的帕子被拿开。
屋子内响起轻微的步子声,没一会儿,后脑被轻轻捧起,紧接着一盏温水抵在唇边。
慕宜嫣闭着眼,捧着杯子喝了好几口,直到喉间润了些,才愿将手松开。
她被那人轻轻放下后,才缓缓睁开眼。
屋内只燃着几根蜡烛,并不是太亮,刺眼的预感也并未袭来。
即使光线昏暗不清,慕宜嫣一睁开眼,仍旧是一眼看清了坐在床沿边,那男子的身影。
止于一瞬间,眼尾末梢便酸的泛红。
顾渊似也未想到她这么快就醒来,正想擦拭她唇边残留水渍的手,忽而蹲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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