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张诚所说,孔、耿、尚三个狗贼真的带来近万火器大军,再加六十门红衣大炮,那情形可真就不容乐观啦。
张诚又继续道:“以某之浅见,我师以强兵劲卒,急进松山,若能一鼓而退奴,不惟锦州之围得解,或可趁势掩杀,兵逼义州,也未可知。
只不过,军事上总要以最坏的打算来考虑,若我大军云集松山,首攻不利,一旦与奴成相持之势。
其定会自后方增援,说不得奴酋黄台极更有可能亲至,甚至集举国之奴兵攻锦。
他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瞠目结舌,大家细思之下,都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听张诚又接着道:“若奴贼与我师相持,难免不会在杏山方向大做文章。
若其以大部奴兵在松山与我师激战,缠斗我军,而另遣一支虏骑沿女儿河过来,一路猛攻急袭,现预留杏山之守兵,能坚守几时?
再者奴贼虏骑之后,更有大队杂役阿哈随行,更在杏山堡外掘出数道长壕,阻断我师粮道。
洪督臣以为如何?”
堂内各官各将都是心中一寒,若是真如张诚描述这股,那粮道十有八九就会被奴贼彻底截断,如此看来,杏山方面的守军确是太少了些蓟辽总督洪承畴也立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竟是山海关总兵马科,他一脸山笑地说道:“张总兵此言,未免耸人听闻了吧,奴贼如何会倾国而来?”
张诚正色道:“兵家言‘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我等行军作战,任何可能都要考虑到”
马科却是接言道:
“这样说,如方才陈总兵说的一样,我大军进至杏山就要分兵了。
张总兵,有道是兵分则弱啊,萨尔浒之败就在眼前,不可不防。”
张诚笑道:“粮道若被奴贼所执,军心溃散,也一样是大败亏输的结局。”
马科笑嘻嘻地讨好道:“某终是覺得,张總兵所言粮道被执的可能性很少,末将支持洪督臣之议。”
蓟镇总兵白广恩也大大咧咧道:“现奴贼到底有多少,都還未曾探得明白清楚。
张总兵就说奴贼会来攻我杏山…
嘿嘿,确實耸人听闻了,到时奴贼不来,兵又分了出去,这不是在给鞑子们送菜了么?”
他粗旷的嗓音在大堂内回荡着,这個魁伟的大汉随后更是摇头晃脑的狂笑道:“娘皮的,可笑死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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