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连长犹在凄厉大喊:“捅他们的马!”
两道栅栏中间,那特尔敦悍将已经换上另一匹马。他也在声嘶力竭地下令:“[赫德语]拔栅栏!拔掉栅栏!”
然而除了身旁的几个亲信,几乎没有部众回应他。
当战斗进入极度血腥和无序的状态,身处其中的人类往往会反反复复做同一件事,简直像着了魔一样。
放箭的人会不停地放箭、放箭、放箭……
劈砍的人会不停地劈砍、劈砍、劈砍……
戳刺的人会不停地戳刺、戳刺、戳刺……
因为重复做一件事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
当人面临终极的威胁只剩下本能时,哪怕再微弱的安全感也像上瘾一样令人无法摆脱。
这就是所谓的“杀红了眼”。
人们不会因为杀戮而“红眼”,他们是太害怕了以至于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重复杀戮动作的反射动作。
……
左翼第一条战线距离彻底崩溃只差一步,但是特尔敦骑兵的势头也被迟滞。
从始至终,温特斯都没有给两翼下达任何命令。
这不是使用[扩音术]就能如臂使指掌控的连级战斗,上万人的军队已经完全展开,通讯难度随着战场范围扩大而陡增。
任何超过两句话的命令如果没有提前预置信号,就只能靠人力传递。
即便能够高效通讯,未经训练的民兵也没有能力执行复杂的战术机动。
温特斯没有命令给两翼部队,因为两翼的任务早已提前下达:
“坚守”
舍弃机动性,舍弃进攻能力,用堑壕和拒马把自己包围起来,摆出铁桶般的阵势,打最残忍的消耗战。
烤火者可能选择围而不攻,分兵断绝温特斯的粮道;也可能选择同温特斯正面对决。
无论烤火者如何选择,温特斯都有相应的预案。
但一次真正的决战才是温特斯想要的——恐怕也是烤火者想要的。
在帝国语中,[会战]一词派生于[屠杀],仅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主力会战的性质。
它是最残忍地解决方法,也是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
这场不知道该算作战争还是战役的[铁峰郡-特尔敦之战]已经带来太多的折磨。
双方内心深处都渴望着痛痛快快、真刀真枪地彻底了结一切。
……
左翼,第一条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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