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生气?她高兴还来不及。
她忽地蹙起眉,嘴角向下,定定注视着顾铮,不悦道:“你这质问的语气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还没回村的时候,李卫民就跟我说,我阿奶想把家里遭贼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连你也站在了她那边,一起来冤枉我。”
“是,我承认,我之前是做了一些抢孩子糖、偷拿婶子家鸡蛋的混账事,但那都是被宋文浩蒙蔽的,
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也会补偿村里人,你们拿以前的错处来冤枉我,不觉得很过分吗?”
说着,池皎皎红了眼眶,失望地看了顾铮一眼后,将头扭向旁边,端的是好生委屈。
顾铮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却把小姑娘眼睛都惹红了,握着拐杖的大手紧了紧。
他从军数年,身边接触到的都是些只流血不流泪的糙老爷们,连跟女同志说话的经验都寥寥无几,更遑论哄人了。
“……你别多心,我只是出于好奇随便问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语气干巴巴的,透着一丝无错。
池家被盗那天晚上,池皎皎远在公社医院,有医生护士给她做不在场证明,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从医院溜回桃源村,那么多东西也没有地方放。
可以说,整个桃源村的人都有嫌疑,唯独她们娘俩没有。
池皎皎牵起一抹苦涩的笑,“你有所不知,早在我娘被打的那天,我住的屋子就被阿奶大伯娘她们翻了个遍,
没找到彩礼钱,她们就砸东西、撕衣服,我房里只剩那张破木床还能看,该气愤的是小偷才对,跑一趟尽捡些破烂。”
“至于你问的,反正进不进贼都不影响我和我娘喝野菜汤,有什么好生气的?”
顾铮听着她自嘲的话,心里不大好受。
那天发生的事周洵都告诉他了,今天过来一看,发现实际情况更糟糕,池皎皎的屋子是家里朝向最不好的,空间狭小,挨着旱厕,屋内透不进光也不通风,阴暗潮湿,地上坑洼处还积了水。
哪像人住的屋子,地牢差不多。
别的屋里至少有衣柜、桌椅、脸盆架等家具,可她只有一架破木床、一口烂箱子,还有一张桌子。
那桌子木头都朽了,一碰就散架了。
谁能想到看似蛮横泼辣的人,回家却过着这样的日子。
顾铮心情很复杂,但他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池皎皎产生了怜悯之情,他没忍住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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