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也渐渐消减了,然后变成了懊恼。他这是怎么了?他与仇人的相处方式何时从水火不容、刀剑相向变成了这般?还能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对弈?
灵儿不知齐阳此时的心情,只知他又变回自己熟悉的那个齐阳哥。灵儿暗暗松了口气。
齐阳此时非常自责,他觉得愧对了父母,愧对了师父。
悲从心生,他像是惩罚自己般地将棋子一枚枚地收进罐子,然后又一枚枚地放在棋盘上,接着再将棋子收起,如此反复。
灵儿心疼地看着齐阳,知道他心情不好,却无从劝阻。
也不知过了多久,灵儿觉得自己的心都疼得麻木了,而每颗棋子也都渐渐地沾上了血迹,齐阳才放过自己。他起身走回小床,面朝里和衣躺好。
灵儿为齐阳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齐阳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着齐阳变浅的呼吸声,灵儿总算松了口气。她突然想起齐阳那处隐讳的伤。她回头看了看虚掩着的门,犹豫着要不要趁齐阳哥睡觉时帮他上个药什么的。
灵儿绞着衣角,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那处伤在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这是她犹豫的主要原因。虽说她是医者,本不该在意这些男女之别,可对方是齐阳哥呀!光是想到要为齐阳哥治那伤,灵儿就已觉得小脸烧了起来。
可那里的伤不用药是不行的,若是发生了感染,可是会致命的!
灵儿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机立断做了个决定。
灵儿起身去拿药,可桌上的伤药却已不知去向。她明明记得自己之前把用剩的伤药放在了桌上。
无奈之下,灵儿只好出门重新去磨药。
待灵儿再次回到屋里,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
灵儿有些心虚地朝门外看了看,然后才把门给掩上。
端着刚磨好的草药泥,灵儿忐忑地走向齐阳。
“那伤不敷药不行!那伤不敷药不行……”灵儿在心中一遍遍地念着,为自己打气。
就在灵儿鼓足勇气掀开齐阳被子的时候,齐阳突然转过身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灵儿。
“啊!”灵儿惊呼出声,像是做贼时被人当场抓住般窘迫,手里的伤药还差点被她手一抖给撒了。
齐阳看灵儿一手在掀自己的被子,一手拿着磨好的伤药,不解地问:“姑娘要帮在下换药吗?不是刚刚才上了药吗?”
“啊?”灵儿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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