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华也一直守在一楼的门厅处,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雪夜。
终于,当座钟在一点钟敲响报时的时候,卫燃也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一样,站起身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再次打开那张信纸,仔细的熟悉着上面的点点线线。
凌晨一点14分,卫燃放下了那半张残存着血迹的信纸,拿起桌子上的耳机贴在了耳边,他的眼睛,也盯住了桌子上的怀表。
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中,表盘上跳动的秒针绕着轴心不急不缓的转了一圈。
终于,当秒针和表盘上的12点位置重合的时候,卫燃将手搭在了那个银色的电键上。
仅仅三四秒的等待之后,叙情书寓被夜色笼罩的一楼,也响起了流畅的拍报声。
凌晨1点16分19秒,卫燃“啪”的一声扳动开关关闭了电台。随后将那张染血的信纸再次对折好,小心的放在了电台里,轻轻扣上了盖子和搭扣。
抱起电台拿上桌子上的钢笔和信纸,卫燃起身走进了储藏间,穿过那道尚未关闭的小门儿,回到了地下印刷室里。
轻手轻脚的避开那三个打地铺睡的正香的姑娘,卫燃再次穿过仍旧拉着的帘子,却发现安迪已经趴在那张小桌子上睡着了,在她的手里,还抱着一只残存着白酒味道的玻璃杯。
无声的叹了口气,卫燃小心的将电台放回了还没关上的柜子里,随后轻轻抽走了安迪手里的杯子,将其抱到了那张高低床的下铺盖上了毯子。
额外给仍在昏迷中的唐大哥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卫燃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和他仅仅隔着一道帘子的高低床铺躺着的,那个坚强了许久的姑娘早已泪如泉涌,却死死的咬着毯子,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打破往日坚强甚至轻佻魅惑形象的软弱哭声。
同样,回到一楼房间的卫燃也在简单的垫了两口早已放凉的宵夜之后返回了房间,这安静的雪夜,同样辗转难眠的卫燃也不由得一次次想起那张染血的信筏,和信筏上那些无力点和线。
1941年12月的第二天早晨五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的卫燃便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等他迷迷瞪瞪的打开房门的时候,立刻注意到,一楼除了陶灿华之外其余的房间,正有一个个年龄各异的半大小子们忙着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和洗漱。
就连一楼的厨房里,瘸着一条腿的孟大爷,也在两个相对年龄最大的孩子的帮助下,忙活着烹饪早餐。
“不继续睡了?”孟大爷见卫燃醒过来,乐呵呵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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