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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这才老泪纵横的从怀里掏出一支已经盘出包浆的花口撸子,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推开纸糊的窗户,默默的看着后院被油布盖住的两口棺材。
而在当铺外面,卫燃二人走在已经被压出车辙印的石板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的心思。
“卫哥儿,你说这小小的藤县守得住吗?”
直到走过一个十字路口,随安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这藤县...”
“守不住也要守...”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去哪找你堂兄?”
“不是说东关吗?”随安用手中的盒子炮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走快点儿吧,早点见到他,也能多帮着做点儿什么。”
随安闻言点点头,赶紧把刚刚一直在摆弄的手枪装回牛皮枪套,好歹家里开了一家当铺,这武器他当然会用,只不过从来没朝人扣过扳机罢了。
而与此同时,稍稍落后一步的卫燃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滕县的景色上。
这个被高高的城墙围住的小城,低矮的房屋中夹杂着一些两层的小楼,沿途还能看到个挂着美国国旗或者那脆旗帜的教堂。
而除了这些不会动的建筑,大街上还有正肩挑手扛的往城外跑的难民,更有一队队面带菜色的士兵,两人一组抬着木制的弹药箱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些士兵肩上背着的老套筒和用粗布包裹的大片刀,以及身上破破烂烂的军装和已经露出脚趾的草鞋,五一不在暗示着他们并非什么精锐。
但看他们脸上那自信的样子,以及时不时从嘴里伴着笑声冒出的“仙人板板”和“龟儿子”就知道,他们早已将有关生死的顾虑统统留在了安逸的天府之国。
难言的沉默中,两人一路打听,当天边的太阳已经碰到西边的城墙时,随安终于在东关见到了一个穿着破旧军装,正在指挥着士兵挖掘掩体的干瘦军人。
“三哥!三哥!”随安扯着嗓子朝那干瘦军人喊着,这大嗓门儿立刻引得周围那些背着斗笠的士兵们纷纷侧目。
“随安?!”那干瘦军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之后,一眼便认出了正在大呼小叫的年轻人。
“大哥二哥呢?”随安等那干瘦军人过来之后,立刻抓着对方的胳膊问道。
却不想,这问题立刻打破了兄弟重逢的喜悦,那干瘦军人摘掉帽子,沉默许久之后,更咽的说道,“在山西没了,大哥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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