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到杀意的变化,鱼嗣诚现在不只把他当路上的障碍了,也许是这一连串的动作赢得的“尊重”吧,他是真的想在这里彻底杀掉自己,甚至愿意把进入洛神宫的事情延后一些。
此时鱼嗣诚面前是待宰的他和洛神宫待打开的门,也许他确实该胜利的,他确实已经把一切做到最好了。
裴液偏过头,洛微忧就安静地坐在那块石头上看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朝他摆了摆手,纵然没有面目,裴液还是感受到她的笑容。她真的会随洛神宫的打开而消失的,她在这里存在了这么久,总该有些要等待的东西才对……怎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呢?
整个世界上见过她的人,才只自己一个。
裴液一句话说不出来。
然后鱼嗣诚往前走了两步,一道清淡的语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鱼大监,如果母亲没在你身上留下‘罪鳞’,那么当她死后,你就会选择对抗燕王和五姓吗?”
鱼嗣诚顿住了步子,转过头,李西洲安静地立在那里,红裙在水中像团缓慢燃烧的火。
她左手在身前垂握着一柄剑,是裴液抛飞出去的玉虎,右手则持一柄精致的小匕,锋锐的刃贴在了左手的腕上,用力一压一剌。
鲜红的血像小瀑一样垂流,顺着玉虎的剑柄淌了下去。
鱼嗣诚沉默地望着她,有三息,然后他微微阖了下眼,又睁开,漠声道:“殿下可以带他走,或者我只能把两位都杀了。”
……
那个人不是鱼嗣诚,也不是皇帝,那个人是燕王。
当裴液冲破千万朵飞花刺向鱼嗣诚时,李西洲看着他们想道。
前一息她看见那些美丽的花像一场风一样围拢在裴液身边,她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她很想看见那道微淡的身影,但最终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瞧不见。
她没有什么表情,从进入这里后,她一直都没什么表情,有时候像在发呆。
所以,当时是雍北站在了子梁面前,这样是对的。
所以那火当然也就不是麒麟火,这也是对的。
但雍北那天的枪上又有什么呢,他又掌控过什么火焰吗?
她在这里又顿了一会儿,因为这个问题和她刚才那条思路截断的地方重合了——即她不知道那种表现近似麒麟火的火焰是什么,也没有关于它的线索。
然后她看着裴液把剑刺进了鱼嗣诚的肚子,这时候她知道,原来子梁是鱼嗣诚以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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