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刚刚烧好的热水过来,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裴液坐在一丈外的地上,抬头看向静立的少女:“这个‘难以预料的情况’,是因为屈神医哪处水平不足呢?”
屈忻淡淡瞧了他一眼:“助手不行。”
李西洲道:“莫闹了,这倒说明屈小药君正浇在病灶,触及关键之处了,须快追上去才是。”
她低头拂了拂裙摆上洒下的烛油,刚刚突变时裴液目光落在这位殿下身上,在案桌被砸翻前她颇灵敏地起身后跳,轻灵得像只小鹿。
“殿下明目。”屈忻淡声道,“不过不必惶急,我在其人身上留置了一枚磁针,正为此时。”
言罢取出一方小小的磁盘递向少年。
裴液站起身来接过:“你的病人,你不去吗?”
“今日医事已毕,没什么需要我做的了。”屈忻低头敛着箱子,“你该问什么问什么,明日此时之前,把他领回来就是。”
裴液轻叹一声,提起剑来:“我也是刚刚缝好的伤员啊,又得奔波。”
“正因考虑到这种情况,我给你用的都是不易崩开的缝线。”
“……”
这时旁边女子以一方锦帕拭净了手,淡声道:“我同你去。”
裴液一怔,转过头去,那张精美的金面正看着他。
“你和鱼嗣诚过了生死之招,在宫中就不要随意孤身行动了,若要离开朱镜殿,尽量同我一起。”
“……哦,遵殿下命。”
“走吧。”李西洲轻轻把手臂向下一舒,椅上小猫顺着攀上了她的肩膀,“去瞧瞧这位禁军长史的去处。”
……
虽在殿中耽搁了一二,但其实也不过片时,两人走出来时,李西洲望着门上被撞裂的木纹淡叹了一声,再抬目望去时,还能瞧见西方残雪里一个小小的黑点。
裴液虽然可以提气去追,但身前红衣却没有修为,两人便就沿着道路不紧不慢地走着。
这大概是进宫以来裴液第一次跟在这袭红衣后面,路上所遇的宫人们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然后又远远地避开。
女子似乎习惯,低头看着小磁盘:“走得好直,这人遇见树什么的也都直接撞过去吗……母亲当年的心腹怎么不很聪明的样子。”
裴液不多讲话,确实郭侑的路线很野,假山池面,密林高坡,全都一掠而过,李西洲没这种本事,两人便沿路绕着追去。
渐渐宫殿愈稀,旧雪未扫,也瞧不见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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