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直到将近那座在他心中一直象征着强大和安全的宅邸时,甲士的守卫才渐渐显出戒严来。整座大宅已经几乎什么都不剩了,那几座熟悉的阁楼都坍塌成了碎炭,门口的甲士正一具具地抬出尸首,放在街上检验,那些服饰全是他眼熟的模样。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他遥遥颤抖着下了马,回忆着女孩儿的住处,在冬天灌丛里寻着攀墙的方位。
当他觑准时机想要冲上去的时候,猛地被一只手捂住嘴,拽进了巷子。
女孩儿脏兮兮的脸抵在他面前,头发半乱,衣裳脏破染血,肩膀和腿上包着两处伤口。
这张脸本来很是严肃,但一看见他,嘴巴憋了两下,竟然噗嗤笑了,小声道:“李尧,你脸都成花猫了。”
李尧一下就哭了出来。
大概贤王遗子没有太多人在意,赵白璧也不被视为将军府里的人,两个孤伶的少年在战乱的城中寻得了一处脏破的安身之地,是在一座被洗劫过宅子的地窖。
“要不是为了找你,我才不受伤呢。”李尧给赵白璧换药时,她总得念叨一句。
他们在这里藏匿了一个月,两个人都变得脏兮兮的,渐渐地,城里应当是彻底安定下来了。
“喂,我听说,宫里发告示在寻失散的李姓血脉了。”这天赵白璧回来,对在院角煮面的李尧道,“你要不要去啊?”
前些天他们已经从下面搬了上来,李尧并不愿意回任何一座宅子,他们就暂时安置在了这里。
李尧微怔地回过头:“结束了吗?”
“好像是结束了。”
“那么,为什么会打起来。”
“大将军旧部哗变叛乱,禁军传令一概诛杀,大概就是这样吧。”总是出去找东西吃的女孩儿对事情还是比较清楚,但她并不大在意的样子,“李尧,你想去应他们吗?”
李尧沉默着,有些无助地看向了她。
“怎么了?”赵白璧把刚从路上采下来的一支嫩黄小迎春递给了他,“瞧,好不好看。”
“我在想……我不知道。”李尧接过来,盘腿低声道,“白璧,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了……家也没了,姨娘也没了,大将军他们也没了……”
男孩儿又露出软弱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赵白璧跃上旁边的秋千摇晃着,“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何必理会那么多,如果你想快快乐乐活一生,我就带你藏进五湖四海,谁也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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