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吴双及时出手相救,柳寻衣只怕早已翻落浴桶,与任无涯一起化为脓血。”雁不归点头道,“故而我将他带回来后,只让郎中替他处置伤口,却并未用药。”
“此事倒真有些为难。”谢玄道,“柳寻衣若无恻隐之心,断不会有此劫难。他既然能对任无涯心存迟疑,说不定最后会放他一马。”
慕容白摇头道:“未必!如果柳寻衣决定放过任无涯,又岂会追问他的遗言?无论如何,任无涯已死,至于柳寻衣是否心存动摇……皆是人之常情,不应锱铢必较。”
“杀也有理,不杀也有理,一味争论将永无止休。”雁不归正色道,“敢请府主定夺。”
此言一出,房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洛天瑾身上。
沉默良久,洛天瑾方才从恍惚中渐渐回过神来,眼神忽明忽暗,沉声道:“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是柳寻衣亲手将‘腐肉化骨散’投入浴桶,是也不是?”
“是。可是……”
“够了!”洛天瑾当机立断,摆手道,“我下令让他杀死任无涯,结果他做到了,由此足以彰显他对我的忠心。至于中途曲折……慕容白言之有理,亦是人之常情。”
洛天瑾这番话说的颇为苦涩,似是无奈之举,又好像替柳寻衣开脱。
“府主英明!”
“记住,此事日后谁也不可再提。”洛天瑾正色道,“柳寻衣斩杀任无涯,助贤王府摆脱困境,厥功至伟,不容置疑。”
“是。”
“去用药吧!”见洛天瑾决心已定,谢玄赶忙向郎中吩咐道,“记住,用最好的药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柳寻衣的命。”
言至于此,谢玄又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洛天瑾,转而拽着郎中走到门口,低声道:“还有,断不可让柳寻衣留下任何隐疾,尤其是……”
谢玄欲言又止,深邃的目光朝郎中的下身轻轻一扫,郎中顿时醒悟,连忙点头道:“小人明白!为大小姐的终身幸福,小人定会竭尽所能。”
“快去吧!”
“是。”
答应一声,郎中火急火燎地离开房间,一路小跑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许衡,你也下去!”慕容白吩咐道,“将任无涯和呼延霸的头颅收好。切记,此事不要声张。”
“遵命!”许衡将两颗触目惊心的人头包在一起,而后朝闭目假寐的洛天瑾恭敬一拜,转身离开房间。
片刻之后,房中只剩洛天瑾、谢玄、雁不归、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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