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容易被击倒的,他老调重弹地说,匈奴人来去如风,“居处无常,难得而制”,我们贸贸然长驱直入,到了匈奴人的苦寒之地,粮草不济,人困马乏,怎么能胜?这不就是兵法上说的“以军遗敌人,令其虏获也”吗?
王恢等的就是韩安国这句话,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原来,王恢并非这次出击匈奴的首倡者。首倡者是雁门马邑的豪强聂壹翁,他向王恢献计,我们可事先在马邑附近埋下人马,然后自己去做奸细,亲身前往匈奴,引君臣单于率军前来,等匈奴大军一到,我们就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设想很不错,不知道聂壹翁与匈奴人有什么过节,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们,难道他孤身犯险,仅仅是为了立功、加官晋爵吗?
武帝听了王恢的陈述,眼睛放出的光刺得韩安国眼睛生疼,于是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坚持下去了。
果然,武帝以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而御史大夫韩安国则为护军将军,总领各路人马共三十余万,设伏马邑。
军队出发之后的几天,相信武帝都是彻夜未眠的,既有几分害怕,但更多的则是兴奋。
聂壹翁“逃”至匈奴,见到了君臣单于,说他可以入马邑斩杀其长官,率城投降,将财物全部献给单于。这是送门来的买卖,单于听得食指大动,于是率十万大军出发,入雁门武州塞。
匈奴人一路掳掠,行至马邑外百余里时,单于心里忽起不安之感,他定睛看去,只见茫茫苍野,只有零星牛羊觅草而食,人影儿却不见半个,于是疑窦大生,改变路径,舍马邑而取武州。武州尉史为匈奴所得,惊惧下将汉朝的伏击计划和盘托出,单于大惊,立即发令撤退。又惊又怕之下,匈奴人总算安然退到了长城之外,可算是有惊无险,君臣单于仰头看了看头上湛蓝的天空,终于松了一口气:“吾得尉史,乃天也!”于是拜尉史为“天王”。
其实,这一切都在汉朝的监视之下,汉军追到了长城,也就停下不追了。而负责袭击匈奴辎重的王恢也擅自罢兵,不敢追击。武帝对王恢所为非常的失望和生气。王恢为自己辩解道:“当初约定好了,匈奴兵一入马邑城,我军就与之交战,然后臣所率部队就袭其辎重,断其后路,如此才十拿九稳。现在匈奴人没到马邑就返身而回,显然是识破了我们的埋伏,臣的手下只有三万人,在敌人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出击,必定惨败而回绝无幸理。我知道这样做回来只是死路一条,但这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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