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情绪的发泄。但是栗姬发脾气发错了时间和地点,她不知道在她任性妄为的时候,有多少人对着她和太子磨刀霍霍。
刘嫖却不一样,得罪将来太后的恐惧逼得她只能“先下手为强”。刘嫖对景帝说,栗姬与你所宠爱的那些妃子聚会,总是让她手下的侍者在她们背后诅咒、吐口水,以巫术害人。
武帝晚年曾大搜巫蛊;李泽厚先生在《美的历程》里说秦汉乃是人神“共存无有隔阂”的时代;李零先生的《中国方术考》也曾论说汉时的浓烈巫风。所以,栗姬的巫术诅咒是可能的,而且依照她的性格,她这样做的可能性很大。
刘嫖却知道“求神拜佛”是没用的,女人之间的战争只能靠男人来决出胜负。大概因为很多女人都是经她之手入宫,刘嫖的消息十分灵通,栗姬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她的那些小把戏会传到刘嫖的耳朵里,再通过刘嫖的嘴传到景帝的耳朵里。
后宫不和往往是皇帝最头痛的事。所以“景帝以故望之”。
“景帝”是刘启死后,后人给他的谥号。所谓“耆意大虑曰景”,就是说不莽撞,喜欢深思熟虑。景帝虽然心里不快,但栗姬毕竟是太子的生母,还要观察观察,所以没有发作。
刘嫖的目的达到了,景帝的注意的目光已经投在了栗姬的身上。栗姬不知道,这不再只是她和刘嫖的博弈,现在连景帝也“参与”进来。可是,暴躁人性的魔鬼附了她的身,她仍然不知道收敛。
景帝的身体一向不好。有一次景帝生病,大概病得很重,重得以为自己快死了。所谓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召见栗姬,体虚气弱地开始托付后事。
“我死之后,那些孩子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对待他们。”
栗姬却“不肯应,言不逊”。
栗姬已经被嫉妒折磨得有些发狂。景帝的意思非常明显,栗姬已经是他心里的皇后。栗姬却对此毫无反应,一口回绝了景帝。
病中的人最需要温暖的安慰,哪怕是欺骗,景帝心里那软软的一处被栗姬的恶言恶语“痛快”地碾碎了,此时他不再是那个托付后事的温情丈夫,两人间的气氛迅速由“融合”转化为“对抗”。但也许是因为心里有愧,又或许是因为病得不再有力气吵架,景帝选择了沉默。沉默不等于平静,新账旧账叠在一起,景帝的愤怒如地火在下面潜伏奔流着,一旦给他寻着地壳的缝隙,就要喷薄而出。
有一天朝会,大行(官名,主管礼仪)奏事完毕,接着向景帝进言道:“‘子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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