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节度使跟刺杀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个馊主意不提也罢。
方重勇忍不住叹了口气。
“阿郎,你是怎么想到要对圣人提安禄山这个人呢?
这个北地胡人出身的节度使,难道他还有能力在长安当街刺杀朝廷大员?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吧?”
王韫秀忽然提了一嘴。
“这个嘛……反正闲着不也闲着呗,没有为什么。”
方重勇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说道,很是生硬的岔开话题。
他是怎么知道安禄山派人刺杀裴宽的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啊,或者确切的说,他也不觉得安禄山有这个能力。
那方重勇为什么要在基哥面前,信誓旦旦的污蔑安禄山派人来刺杀裴宽,还要赌上个人信誉呢?
因为王忠嗣现在跟安禄山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两人像是隔空抛物一样,互相检举对方有谋反之心!此事中枢几乎是人尽皆知!
方重勇作为王忠嗣的女婿,天然就得跟老丈人站在同一阵线,他没有任何选择。
既然方重勇被人栽赃,那把岳父的政敌也拖下水,这是基操吧?有啥好说的呢,反正咬到是谁就是谁!
至于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那重要吗?
不重要吧?
“总之啊,安禄山是一定会来长安的。到时候啊,这案子肯定是不了了之,狗咬狗一嘴毛。
事后,他还是当他的平卢节度使,我还是当我的西域经略大使。
至于裴宽是谁杀的,谁在乎呢?圣人也不在乎的吧。”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
“唉,阿郎如今身居高位,也和官场上那些人一样蝇营狗苟了。
妾身当年是真没有料到这么快就有今日。”
王韫秀叹息摇头。
她和方重勇认识这么多年,就是这么看着对方一步步和光同尘,变成一个阴险毒辣又身居高位的官僚。
其权术手腕越来越老辣,早已不见当年的纯真率质。
“又怕阿郎苦,又怕阿郎开路虎,你们这些女子啊。
我和光同尘,那是因为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怎么想和怎么做是两回事!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保护自己,保护你们而已。
想要我为国捐躯,为大唐流干最后一滴血,就算伱这么期盼,我也没那觉悟啊!”
方重勇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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