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放下笔,轻叹一声道:
“本相身边那么多人,都没说到点子上,反倒是你这个外人看得明白。
只是这些本相都知道,虽然确实如此,但对于解决此事并无帮助。本相现在就是问你,要怎么处理。”
“不处理。”
方重勇叉手行礼说道。
“何为不处理呢?”
李林甫继续问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语自然是不能通过最浅显的意思来理解。
“据某所知,郑府尹似乎官声并不怎么样。
既然如此,不如脸皮厚一点。只要我不急,着急的就是别人。
京兆府衙门办事邋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某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就时常听闻京兆府衙门恶名在外,京兆府尹尸位素餐,也真不差郑府尹一个了。
如果要应对的话,可以采用拖字诀。
打开京兆府衙门的大门,让郑府尹就在大门口办案,以显示京兆府全力以赴办案。但陈年旧案本身就不好办,所以京兆府能办就办,不能办就拖着,总之让郑府尹看上去很忙就对了。
若是朝廷有人催问,就说案子正在办,拖到圣人返回长安便好。被催得急了,便可做对赌,谁能办谁就上来办旧案,不能办就闭嘴。
圣人在长安也有耳目,自然不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方重勇侃侃而谈说道。
这一招,便是以“烂招”对“烂招”。只要我不要脸,那么害羞的就是别人!
听完这话,李林甫顿时抚掌大笑道:“妙啊!”
然而他又瞬间垮下脸反问道:
“可是你认为张守珪身边,都是些酒囊饭袋,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了么?
拖时间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京兆府衙门的所有人力,都被这些陈年旧案牵扯住了!
本来那边能办事的人就很少。一旦忙起来,万一长安出了大事,需要京兆府衙门出头的时候,要怎么办?”
“这便是左相那边的杀招了,某也不知道左相会有什么招数。
不过算来算去,近期朝廷大事,能够牵动圣人的,恐怕也只有圣人寿辰之后马上要举行的科举了。
某听闻右相本身就反对这次科举,如果其间又出了什么大事,那么圣人会如何去想,就不难判断了。”
说完,方重勇对着李林甫叉手行礼说道。
“科举么?”
李林甫喃喃自语的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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