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这朗朗乾坤之下,难道还讲不出一个理字?官再大,难道还大得过宰相?这位郑使君,在宰相面前都敢仗义执言,有什么不可说的?”
方重勇把郑叔清架在火上烤,对他使了个眼色。
几杯下肚,郑叔清胆子也壮了起来,大包大揽道:“只管说便是了,你一个芝麻大小官,本官随手一挥,免去你身上的麻烦易如反掌。”
郑叔清暗想自己入中枢以后也是自成山头了,招揽些能用的打手爪牙,似乎也是应有之意。
“君侯真是义薄云天!那狗官叫方有德,君侯稍稍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出来。”
严庄激动说道,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靠山。
郑叔清与方重勇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之意。
“呃,对付他尚不急于一时,先说说伱的事情吧,究竟为什么会被贬官?看看郑使君有没有什么办法拉你一把。”
方重勇面不改色的问道,脚指头在地上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同样的职务,从幽州被调到岭南,这妥妥的贬官了。
“唉,还是喝酒惹的祸。”
严庄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方有德刚刚到范阳城,接风宴上所有幕僚都在。我就喝大了,对身边同僚抱怨朝廷对河北压迫太甚!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结果恰好被方有德听到了,说我诽谤朝廷,图谋不轨!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吧,他就要张节镇(张守珪)把我给斩了以儆效尤!
当时好多人劝说,张节镇也说我是喝多了胡说,这才保住我一条小命。
结果可好,没几天我就被打击报复,贬官去岭南!你们说我冤不冤?”
渣爹的手腕很凌厉啊,就是脑子依旧不好使。
方重勇心中吐槽了一番,追问道:“当时你怎么说的来着?”
“这……很重要么?”
严庄一愣,没想到郑叔清的儿子(误以为)好奇心这么重!
他这才无奈解释道:“方有德在席间吹嘘裴耀卿整治漕运有功,说什么三年往关中输送了七百万石的粮食,大唐盛世震铄古今。
我就跟同僚说,那些都是河北的民脂民膏,是朝廷往死里打压我们河北人!盛世个屁!
难道不是么?
裴耀卿那七百万石粮草,来自八个州,其中五个在河北,分别是相州、魏州、贝州、德州、沧州,还有两个是紧挨着河北的濮州(濮阳)和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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