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地势忽然拔高,便见了几座并联的小山包。
山包下边儿,能瞧见零零散散的坟头,有些坟小的连墓碑都没有,就一个土堆一般。有的坟青砖垒砌,墓碑门板子一般大。
黄芩小声和我解释,说城中村早该拆了,就是各家各户的赔偿谈不拢,迁坟也谈不拢。
对这些,我兴趣不大,基本上没回答。
身边经过了一座坟,黄芩小声和我解释,说是她男人的。
很快,就到了山脚边缘,再往前走,就得上山了。
入目所视,瞧见了一座极为可怜的坟。
正常的坟,都是头大身小,形似一个山包,又像是躺下的人。
而这座坟,只是圆圆的一个土堆,上边儿长满了爬山虎的藤蔓,杂草中钻着许多小虫。
坟没有墓碑,甚至连个上香的痕迹都没有。
“老龚埋了一截在这里。”黄芩小心翼翼的说。
“一截?”我蹙眉,语气诧异。
“嗯……”黄芩满脸苦笑,小声解释:“是这样的……当时老龚死了太久了,被发现的时候,身子和脑袋,都分了家。”
“大家瓜分完了他的东西,就只剩下无头干尸,那就只能将尸体埋下来了。”
“当时没人晓得头去哪儿了,便只埋了一截。”
稍稍一顿,黄芩又小声说:“不过,之后我是听说了,唐全爸妈两口子,拿了老龚的夜壶,夜壶里头,就是它的头,好像给扔山上去了。”
话语间,黄芩指了指后边儿的小山包。
她再道:“再之后,唐全爸妈死了,老龚就一直在唐家里头。”
“这些事情都是我听说的,虽然我家那口子,跟老龚办了事儿,可我们没做过什么害人事情的!”
黄芩又干净撇开关系,生怕触怒我一样。
我再皱了皱眉,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谢……”黄芩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不对。”我再开口。
黄芩顿时被吓了一跳,面色不安。
我才告诉她,让她回去了后,给我送来锄头和铲子,然后就没她的事儿了。
黄芩抿嘴,转身,匆匆朝着来时路走去。
我站在老龚坟头前,久久没有言语。
说到底,老龚死的可怜而又冤枉。
被邬仲宽将散的魂魄生生吓死,脑袋还钻进夜壶,死了之后又分尸,头和身体不是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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