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韩妙真投河一段,他的神情才终于被牵动,面容隐忍地抽动了几下,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他先抽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才道:“我早该猜到的。这些年我时常梦到你娘一个人孤零零在大雾笼罩的水面上,起初我不太明白,后来渐渐也有了些猜测……是我太没用,才让你娘走得不明不白,让她独自一个漂泊在外这么多年。”
香花道:“爹,娘走的时候你不知道,后来还有我们三个小娃娃拖着你,你就算有心也无力,娘一定会体谅的。”
成林昌还在犹自抹泪。
东林也道:“爹,这事谁也不怨,只有卫起是罪魁祸首。如今也算娘一家的大仇得报,假如皇上下令重查旧案,咱能就给娘亲一家翻案。倘若一时不行,就等我以后做了官自己去翻案。”
成林昌听了,欣慰地点点头道:“好孩子,你们娘亲要是知道你们有这一片心,定然十分感动的。”
香苗撒娇道:“爹,我们都想看看娘亲的模样,你和我们说说看嘛。”
成林昌提起韩妙真时眼睛里是有光的,他点点头,想了一会儿道:“你娘一家当时遭了难,我遇到她的时候她险些……险些被卖到青楼,她宁死不从,差点自尽,当时她头破血流,眼看着都要救不活了,人牙子怕她死了就分文不值了,我就说我把她买下来。”
当时成林昌也二十岁出头了,身上揣着辛苦卖力气赚来的一两多银子,和人牙子磨了半天嘴皮才把奄奄一息的韩妙真带回家。
“你娘被带回来时感觉都活不成了,你爷爷当时还有点生气,当时的一两银子可不少呢。你奶奶可怜你娘,好歹想了个办法给你娘把命留住了,当时帮忙的还是成岗的爹呢。”
成林昌说的这些,香花也没什么印象。在她的记忆里,韩妙真一直是温柔含蓄的,她都不能想象韩妙真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画面。
成林昌许是哭过之后,渐渐有些释怀了,带着几分笑意对几个孩子讲起他和韩妙真短暂而美好的回忆。
“你娘才从虎狼窝里被救出来,对周围的人都警惕得很。她先还以为我是坏人,对我又踢又抓的,我胳膊上这个印子,就是你娘当时咬的。”
他说着,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个浅浅的白色牙印,可见当年咬的那一口绝不是说着玩的。可成林昌再回忆起来,脸上却全都是幸福。
香苗笑道:“哟,娘的牙可不是吃素的!”
成林昌笑道:“你们娘亲看着柔弱,实则坚强得很。当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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