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笑出声:“这画的是谁呀?”
香花也歪头过去一看,之前画像上倒是两个男女,但面容和他们二人相去甚远——赵焘本是文质彬彬的,不知为何画了两条五大三粗的眉毛,香花五官精致,可偏偏长了一条大厚嘴唇。
“拿着这画像,他们能认出来咱们也是奇了。”香花问赵焘,“赵大人,这些画像都是能随便找人画的吗?”
赵焘笑道:“非也非也。这些画像,尤其是通缉犯的画像都是需要上头审过的,王荣就是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里头的流程。不过这回事发突然,王荣估计没顾得上,这些画像也都是一张张画的,临摹到后面走了形也是有的。”
香花便点点头:“虽然这样他们也挺可能认不出来,但我们还是谨慎些。”
她正四处找黄泥之类的东西,就发现两手撸猫撸得黑乎乎的,再一看方才那只黑猫,背上已经露出白底黑花的本色来。
两人相视一笑,抓住那只“黑猫”好一顿揉搓。过了一阵,“黑猫”已经被薅脱了色,原地多出两个满脸黑灰的难民出来。
香花和赵焘跟着排队的人磨磨蹭蹭地往前,好不容易才轮到他们。
“抬起头来!”胖官差喝了一声。
赵焘和香花齐刷刷把脑袋抬起来。
几个官差见了他们俩的模样都皱了皱眉,嫌弃地问:“你俩怎么这副模样?是从哪里来的?”
牵头的人都没有盘问,赵焘这个想编个谎话,后面的人叫嚷起来:“差大哥,你们再多问两句,船家都歇了,我们还怎么过河呀?快些吧!”
胖官差不耐烦地喝了两声,简短地问:“你们可是从北边来的?”
北边是哪儿,他没有明说。但赵焘和香花都立刻明白了,如今京城动乱,许多人为了躲避多暂时逃了出来,这官差显然以为他们是逃难来的。
赵焘愣了愣,装出一口奇怪的口音:“这位大哥,我们是从乾州过来的,你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这胖官差和身边的几人相互递了个眼色,香花正担心可能要节外生枝,便见这胖官差挪开了肥胖的身躯,给他们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赵焘和香花连忙千恩万谢地过去了。
两人往码头走了很长一段,香花才小声问赵焘方才的口音是怎么回事。
赵焘小声道:“我娘子是乾州人氏,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几句。乾州虽然靠近宾州,但比起这里可差了不少,这会一乱,便遭了大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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