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你说神苏醒就会颠覆世界,把这个世界变成她想要的模样。可我们为了阻止神的复苏也在改变世界的样子,我们也选择牺牲很多人,不仅有自己人,还有很多和我们无关的人。”源稚生低声说,“这是正确的道路么?这条路走到终点,我们和原本的‘神’又有什么不同?”
“稚生啊,你有听过一个老掉牙的死命题么?是说在一条铁轨的岔路口,一侧有一百个孩子被绑在轨道上,另一侧绑了九十九个孩子,一辆火车呼啸驶过,而你恰好站在岔路的控制室里,你不知道火车会开往哪一侧轨道,但你可以自由地控制火车接下来的轨迹,这时候你应该怎么选?”橘政宗问。
源稚生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做不出任何选择,因为一旦他改变了火车的轨迹,好像所有的血债都会压在他的身上,那可是上百个孩子的性命啊,罪孽简直比山还要沉重。
“如果把九十九个孩子换成一个呢?”橘政宗接着问,“在一百个孩子和一个孩子之间选择,稚生你会救谁?”
源稚生依旧说不出话,因为他仍是做不出选择,他觉得自己没有替别人决定生死的权力。
“稚生啊,知道你为何迟迟无法开口么?这个问题看似是牺牲一边拯救另一边,可在做出选择的人看来,被你放弃的那些孩子们就相当于是你杀死的,这就是这个问题的死结所在。”橘政宗说,“当你有了决定的那一刻,其实就是举起一把屠刀,一个人也好,一百个人也好,你必须要选择杀死一部分生命,这一部分血债会担负在你的身上,让你透不过气。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总有一些人需要流血,绝对的和平只是空谈,正义永远是建立在一部分人的骸骨之上的。”
“那老爹呢?你会做出选择么?”
“会。”橘政宗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论另一边是一个孩子还是九十九个孩子,我都会选择让那一百个孩子活下来,既然命运把选择权交给我,那我不会吝啬使用它,哪怕只多救一个人,说我是屠夫也好,说我是侩子手也无所谓,血债和罪孽我一并吃掉,这就是我认为的‘绝对’的正义。”
“这样不累么老爹,罪孽累积多了,不就是背着一座山在生活?”源稚生问。
“一个人背负一座大山,总比很多人都背着山要好。”橘政宗说,“稚生你放心,即便这是罪孽,那也是我的罪孽,是我选择让一部分人流血牺牲,至于稚生,你只用对活下来的人负责,做一个称职的大家长,做一个尽善的新‘神’。”
源稚生沉默着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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