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陛下的错。”
百姓能否安居乐业,取决于赋税的多寡、租赁的高低,取决于米价的变化、徭役的增减,而这一切都实际掌握在世家门阀手里,天下百姓是依附于世家门阀而活着的。
“譬如丈量田亩,虽然尚不知陛下的真正用以,但必定是针对世家门阀而来,因为土地是世家门阀的根本……既然是针对世家门阀,那就是针对天下百姓,世家门阀手中的土地如果减少,自然就要增加田租、徭役、赋税,因为世家门阀自身的利益是不可能减少的,每缺一分,就要从百姓身上掠夺一分,所以一旦丈量天下田亩开始施行,反对最为激烈的不是世家门阀,而是那些依附于世家门阀而生存的百姓。”
“百姓既是天下,当陛下与整个天下为敌之时,谁才是罪人呢?”
段宝元侃侃而谈:“魏王履任东都留守,谁也不知陛下本意如何,是不忍魏王困局长安、郁郁而不得志,想让他做出一番成就留名青史,还是故意将魏王支出长安,让那些试图搅乱朝政的野心之辈有机可乘,为他剪除这样一个对皇位潜在威胁的亲王?我们不清楚,但想必魏王自己是清楚的,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洛阳城里不是一群俯首帖耳之辈,想来他会有所忌惮。”
李泰担任东都留守的目的并不清楚,可无论是营建东都还是主持河南府的丈量田亩,那一样都切切损害了河南世家的利益,所以是不被接受的。
要么李泰老老实实躲在这前隋帝都钟鸣鼎食、奢靡度日,要么就当真要面对无穷无尽的危险。
裴怀节喝了口茶水,吐出一口浊气,摇头道:“我们给魏王一个下马威可以,甚至魏王面对一些危险也可以,但你要告知那些人,魏王绝对不能在洛阳有真正的意外。”
一个魏王的生死他并不放在心上,作为太宗皇帝潜邸之时的功勋,他虽然比不得房杜之流,却也是根基深厚、功勋卓著,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并不会因此而被皇帝迁怒。
但魏王之生死却牵动着帝国最高层权力的斗争,势必将整个天下席卷其中,这是裴怀节不愿见到的。
斗争可以,但必须在一定的框架之内,不能毫无限制的恣意扩张、无所收敛。
段宝元失笑道:“府尹糊涂了不成?那毕竟是魏王殿下,就算有些人想要让他发生点什么意外,也不是想办就能办得到的,且不说他自己身边的禁卫各个精锐忠诚,只看他一到洛阳便召见水师校尉便可知他已经取得房俊的支持。水师之强悍可不仅仅是在水上,他们护卫魏王,魏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