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扯的有点远,丁谓心头积攒了无数的怨气,平日无人敢来接近他这个罪臣,所有人都是刻意保持着距离,生怕被扣上丁党的帽子。
丁谓也是城府极深的人,这番话他原来是打算带到棺材里的,碰上梁川来,想想这种畅所欲言的机会这辈子也再碰不上,便很痛快地朝梁川发泄一通。
其实梁川很好奇,丁谓不担心自己是夏竦的人吗?对自己讲这么多话也不担心自己出卖他!
梁川毕竟多虑,丁谓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一头没有牙齿和利爪的病老虎,想伤人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丁谓就是故意要夏竦知道这些东西,夏竦这人跟朝廷里这些自诩清流的酸儒最不对付,或许他还会帮自己说几句公道话!
梁川向丁谓请教道:“大人你说广南会乱?”
丁谓嘬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地道:“那一年我只身进入西蜀的溪峒与当地的叛军及土人首领谈判,不带一兵一卒他们才相信朝廷的诚意!”
“贼首王均被老夫的气势镇住,表示愿意归顺朝廷,老夫也代表朝廷允诺土人若干好处,这才让蜀川数十年无叛乱。你不知道那地方,蜀川关中天府,自古就有天然的险关要隘,守住了就是几个拿锄头的农民也能干起事!我记得前几年恩科有位老生在卷中呼万岁,官家可怜他年纪大赏了他一官半职,这厮到了蜀中赴任,也不知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竟然说出“把断剑门烧栈道,西川别是一乾坤”这样狂悖的逆言,朝廷没追究这厮,他倒是舍下考了一辈子挣来的功名跑了,算他跑得快,否则言官的唾沫也要淹死他!”
沈玉贞连忙看向梁川,丁谓说的老狂生怎么有点像苏渭!
梁川与她换了一下眼神,没有说苏渭的事,他自然知道这张狂之人就是港口上的死老鬼,说了有什么用,暴露苏渭的身份吗?
这事本来就与苏渭没关系,不过丁谓的记忆力实在是好,都这么多年的事,随便一个朝中小官的轶事也能信手拈来,这份本是不得不让人赞叹。
“前面我说了,蜀中一乱则天下大乱!那年我只身入川平定叛乱,王均对我是五体投地,对天起誓只要我还在一天他就不会发动叛乱。”
梁川闻言,心道这王均也不是怕你丁谓,只是人家现在日子过得美着呢,有生意做手头的物产能卖出去,又能从大宋进购货物,造什么反?除非有人把这制度废除,我不信他们还买你丁谓的面子不会造反!
丁谓继续说道:“王均当时为了向我示好,把许多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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