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勤政殿。
“你很缺银子使?”
陆沉面染冰霜,冷眼看着如鹌鹑一般温顺站着的成国公徐桂,寒声道:“朕这些年难道亏待你了?岁禄五千石,勋田三千五百亩,职田一千二百亩,节赐和岁赐加起来折算接近五千两银子,再加上内务府那边的年底分红,一年足有四五万两银子,这还不够你养家糊口?混账!”
殿内站着一群武勋。
在京的开国八公和九位国侯悉数到场,此刻正在挨训的成国公徐桂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地站在中间的位置。
“小妾一房接一房纳进府里,酒宴一次比一次奢靡,你当年的勇武豪迈不见影儿,如今只剩下酒色财气!好啊,现在天下太平没有战事,你寻思着也该到享受的时候了,反正你是战功赫赫的国公爷,花点银子又算什么,这都是你该有的回报,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陆沉一掌拍在案上,怒声道:“回答朕!”
众人无不噤若寒蝉。
他们在外人眼中是地位崇高的武勋,是大秦立国奠基的功臣,是数十万精锐雄师的将帅,是天子最忠诚最强大的拥趸,所到之处尽皆阿谀奉承之辈,难免会让他们飘飘然不知所以。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自负矜傲,站在这座并不宽广的勤政殿里,面对明显动怒的天子,所有人都收起了小心思,不敢有丝毫懈怠。
原因很简单,他们引以为傲的军功在天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众公侯对有件事素来深信不疑,那就是不管局势出现怎样的变化,只要天子振臂一呼,大秦数十万虎贲会毫不犹豫地汇聚在他的龙旗之下,将一切心怀叵测的逆贼碾为齑粉。
这是天子十多年来战无不胜横扫八荒一统天下铸就的无上威望。
跟着天子就能打胜仗,早已是每一个大秦军人铭刻在心底的坚定信念。
莫说天子今年才三十六岁,才刚刚进入一个男人的巅峰年龄,就算他今年六十三岁,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徐桂脸上已是大汗淋漓,低头道:“陛下,臣虽然是个糊涂人,却也知道自身那点微末功劳全靠着陛下的器重,否则单凭臣顶多就只能做个先锋大将,哪里还敢奢望今日的国公之爵。臣不敢欺瞒陛下,这两年臣府上的花销确实大了些,但这真的不是臣一个人贪图享受。陛下,自从臣被封为国公之后,徐家的亲戚一个又一个冒出来,臣又不能不搭理他们,臣实在是——”
“还狡辩!”
陆沉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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