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进攻之下已经身受重伤,她依然不会有片刻松懈。
陆沉站在她斜对面,长枪尖上不断滴血。
在完成这场惊天动地的逆转之后,他再度亲身上阵,为的就是将眼前这个人留下来。
一如他很久前的推断,景帝扯了一个弥天大谎,杜为正对他造成的伤势并不致命,他无比坚韧地挺了过来,至少不会影响到寿命,而且武功也没有退步太多。
但是此刻庆聿恭不在,景帝如何能挡住陆沉和林溪心意相通的联手进攻?
林溪的武功自不必说,陆沉这些年一日千里,又久经杀伐磨砺,早已成长为当世有数的高手之一。
战场逐渐安静下来,寒风呼啸而过。
景帝轻咳几声,抬起左手擦拭嘴角的鲜血。
此刻他的状况看起来很狼狈,那柄天子佩剑已经折断,身上的轻甲血迹斑斑,左腹有一道斩马刀留下的伤口,右臂更被陆沉挥枪砸断。
不过他依然挺直腰杆,昂然屹立。
他望着身前两尺外站定的陆沉,静静地端详这张年轻俊逸的面孔。
“年轻真好。”
景帝面上浮现一抹沧桑又苦涩的笑意。
陆沉其实有很多话想问这位异族帝王,但此刻他并不着急,平静地说道:“陛下正当年,何出此叹?”
“此刻近距离见到你,朕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老了。”
景帝自嘲一笑,继而道:“如果朕年轻二十岁,应该不会落入你的陷阱。人老了便会有各种顾虑,凡事力求稳妥,便如今日之战。你很聪明,抓准朕这个弱点,一步步引诱朕上钩。如果朕没有这般谨慎,一开始便倾力而为,即便会败在你的手中,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彻底。”
这是一句实话。
陆沉坐拥破军炮和火绳枪两大超越这个时代的神兵利器,如果只是谋求一场局部胜利,不需要这般费心筹谋。
他要一战抹平景军的所有优势,将景帝留在这片战场,所以才绞尽脑汁步步示弱,不惜用飞羽军和数万步军作为诱饵,只为诱使景帝全力施为,不光底牌尽出,连他本人都深入战阵。
只有这样,齐军绝境之中的反击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陆沉望着景帝渐渐平静下来的面庞,缓缓道:“或许你不知道,从我投身行伍的那天起,我就在研究你和庆聿恭。这大半年来,你麾下的虎狼之师高歌猛进,大齐边境风雨飘摇,靖州西线更是被庆聿恭领兵打穿,其实我也曾犹豫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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