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仿若五脏六腑被生生撕裂,她回过头来,双眼泛红地看着前方的景军,几近凄厉地吼道:“挡我者死!”
远处景军将旗之下,阿速该遽然色变。
厉冰雪一马当先,不再有丝毫保留,那杆霸道的马槊裹挟起惊涛骇浪,正如她在万军之中宣告的那般,谁敢阻拦便会被碾为齑粉!
混沌乍开,光明陡现。
景军厚实的包围圈被厉冰雪强行杀出一个缺口,跟随着她的步伐,飞羽军主力奔涌而出!
然而在战场一隅,数百骑兵相继战死,皇甫遇在被塞蒲里手中长矛贯穿胸膛的那一刻,长枪几乎在同一时间铲过对方的腰身。
塞蒲里愤怒咆哮,猛地拔出长枪,带起一蓬血雾,随即捂着腰间的伤口,咬牙望着远处突出重围的飞羽军。
皇甫遇艰难地扭头望去,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
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他缓缓趴伏在马背上。
壮烈,殉国。
……
若说两军骑兵的对决是洪流的碰撞,步军的厮杀便是巨兽的角力。
当景军第六个万人队杀入战场,阿布罕立刻明白天子的心思,于是进一步延展战线,利用兵力上的优势不断压迫齐军的阵地,造就一条数百丈的生死鸿沟。
景军怒吼着向前推进,齐军唯有舍命抵抗。
奉福军和镇威军将士都已经杀红了眼,他们不知这场鏖战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只知后退一步便是死罪。
左右是个死,与其背负着临阵退缩牵连家人的罪名,不如和敌人拼一个同归于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们终于咬牙顶住战线,直到后方生力军赶来。
养精蓄锐多时的汝阴军在主将霍真的率领下,从三个方向支援苦苦支撑的同袍,迅速投入战斗之中。
霍真还带来一条帅令,强行命令受伤十余处、浑身上下仿佛从血池中浸泡过的奉福军主将徐桂退下去。
“老霍,莫要辜负王爷!”
脚步已经踉跄的徐桂不忘叮嘱一声。
霍真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
两人当年一同在厉天润麾下领兵杀敌,徐桂救过霍真两次,而霍真救过徐桂四次,可谓肝胆相照托付生死,自然不需要多言。
霍真看着前方景军汹涌的气势,神色渐趋冷峻,随即指挥全军一边迎战,一边缓慢后退。
景军步卒的士气陡然高涨,是因为天子华盖已经来到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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