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理应是立刻予以还击,提振己方军心士气。
然而景帝只是让庆聿恭接手西线大军,又让温古孙和善阳各领一军进逼定州,此外便没有其他动作,只来到南齐的旧都游览景致。
难道说十多年没有亲自指挥过大战,让天子心中的刀生了锈迹,还是前年那场惊人的刺杀导致天子精力不济?
只是从这些天天子的兴致来看,又不像是伤重难愈的状态。
压着满心的不解,撒改和阿布罕跟随着天子来到园内一处水榭风亭。
景帝在石桌边落座,望着面前一池清水,淡淡道:“撒改。”
“臣在。”
“这次朕没有让你亲自领兵,心中可有不满?”
“陛下,臣岂敢心怀怨望?”
撒改那张老脸显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继而赔笑道:“此战关系重大,陛下各种安排自然是出于通盘考虑,若需要臣领兵之时,臣定会竭尽全力。”
景帝微微一笑,道:“那你说说此战关键之处在哪?”
撒改早年间倒也是敢于冲锋陷阵的悍将,但是自从他爹去世,将辉罗氏积攒了几十年的精兵悍将交到他手上,几次独当一面都没有撑起局面。
譬如当年灭赵之战,景帝原想给这个北院元帅一次扬名的机会,结果撒改迟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果,反而闹出三万精兵被赵国八百死士杀退的笑话。
若非如此,景帝也不会启用庆聿恭为三军主帅。
此刻听到天子问策,撒改本以为是又要被敲打一番,不过待他看见天子淡然的目光,忽地反应过来,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只有一些浅薄的见识。”
景帝颔首道:“但说无妨。”
撒改心中一松,斟酌道:“齐军固然先胜了一场,但是没有改变两边兵力的悬殊差距,因此臣觉得南齐依旧会采取坚守之势,利用城池攻守消耗我军兵力。臣斗胆妄言,此战关键在于诱使齐军主力出城,与我军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战。”
景帝脸上的笑意浓了两分,又问道:“那要如何诱使敌军主力出来?”
撒改面色微变,垂首道:“陛下恕罪,臣还没想好。”
“你啊……”
景帝摇摇头,感慨道:“不及乃父多矣。”
撒改愈发愧疚地低下头。
景帝点到为止,并未继续苛责,而是看着旁边的阿布罕说道:“你来讲讲。”
阿布罕其实早就在思量,此刻谨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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