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叠在身前的薛素素,目露问询之意。
薛素素比景翩翩更大气也更沉稳,但她终究是二皇子极其重视的清倌人,往常纵然要陪一些达官贵人饮酒作诗,可是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莫说动手动脚,就连言语之间都十分尊重,毕竟二皇子本人都没有碰过她一手指头。
某种意义上,她和景翩翩的确是二皇子培养的货物,却又是只能出手一次的易碎品。
换而言之,即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薛素素心里的羞涩依旧不可抑制地涌上来,轻声道:“请让婢子服侍侯爷沐浴。”
陆沉一眼便看出她心底的慌张,没有多言,只点头道:“好。”
薛素素便走上前,来到陆沉身边,为这位年轻国侯宽衣。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陡然拉近,薛素素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完全是因为紧张。
陆沉今夜穿着常服,又因为是初夏天气,所以外袍之下便是中衣,宽衣倒也不算麻烦,可是这个过程对于薛素素来说仿佛无比漫长。
几息时间,薛素素白皙的鼻尖便已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亦微微泛红。
这时陆沉平静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薛姑娘,我今夜喝了不少酒,这身腌臜酒气难为你了。”
薛素素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说道:“婢子不敢。”
中衣褪下,陆沉迈步走进汤池,然后靠坐在池子边缘。
薛素素此刻才注意到这位年轻国侯看似俊朗的外表下,竟然是一身强横的筋骨,以及前胸和肩头几道新旧不同的疤痕。
她取来桂花胰子和手巾,跪坐在陆沉身后,细心地帮他擦洗着后背。
平心而论,身为墨苑头牌花魁的薛素素没有做过这种事,好在她足够细致,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厢房内氛围安宁,只有水流潺潺声不时响起。
“薛姑娘可会唱曲?”
“会,不知侯爷想听哪一段?”
“其实我不懂,你随意唱一段便好,不必唱那种太热闹喜庆的。”
“是,侯爷。”
薛素素停下手中动作,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浅吟低唱。
“……几曲屏山展,残眉黛深浅。为甚衾儿里不住的柔肠转?这憔悴非关爱月眠迟倦,可为惜花,朝起庭院?忽忽花间起梦情,女儿心性未分明。无眠一夜灯明灭,分煞梅香唤不醒……”
所谓花魁,当然不能只以容貌动人。
琴棋书画曲舞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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