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话题道:“今日见老相爷挥斥方遒,我获益良多。”
“此言何意?”
“老相爷出面的时候,我和陛下的想法应该类似,那便是这件事背后有外人的影子,老相爷纵然不支持北伐,也不愿外人将手插进朝堂,务必要斩断这只手,至少要维持天子在朝堂上的威仪。”
李道彦转头看了薛南亭一眼,缓缓道:“陛下的确是这样想,却不知薛相有何不同的看法?”
薛南亭迎着他深邃如海的目光,轻声道:“只是更进一步罢了。老相爷肯定有一部分考量是出于斩断外人之手,但是你更不想看到我被迫辞官,因为这是陛下绝对不容许的结果。等到那个时候,陛下必然会站在大部分官员的对立面,而若老相爷没有提前出面为我辩解,你肯定要被迫与陛下决裂。简而言之,一场针对我本人的风暴,将造成大齐朝廷的分裂。”
凛凛寒风之中,李道彦悠然一叹。
良久过后,他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阴谋不止是针对你,倘若老夫顺着对方的心意踩进去,哪怕是想着先拉下你再收拾那些被人蛊惑的蠢货,也会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用这种手段逼你下台,陛下定然震怒,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对付老夫,因为在任何人看来,只有老夫才有能力组织针对你的杀局。”
薛南亭目光清明,又问道:“在老相爷看来,这件事会是何人所为?王师道?还是那个景朝的小郡主?”
“他们还没有这个心机。”
李道彦转头望向北方,幽幽道:“多半是庆聿恭随手为之。他不需要钩织这些细节,只要让你在朝会上被逼下台,陛下自然就会和老夫拼个你死我活。”
“庆聿恭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薛南亭虽然这般说,眼中却并无惧色,继而道:“今日承老相爷的情,不知可否赏个薄面,寻一安静之所,小酌两杯?”
李道彦面色淡然,轻声笑道:“免了,你还是将精力放在怎么对付北边那些人的事情上吧。”
他没有直接戳破薛南亭的心思,后者脸上亦无尴尬之色。
走出皇城,两人行礼辞别,登上各自的马车。
进入车厢之中,薛南亭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神色,并非是因为李道彦在最后时刻拒绝他抛去的橄榄枝,而是因为北边的人显然不会坐视齐朝君臣如一心。
这一次是针对他本人,下次又会是谁?
另一辆马车中,李道彦闭目养神,忽而轻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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