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去年湖广府试,有考生读过西洋传教士带来的《几何原本》,并且融会贯通,创出了更加准确丈量不等边田亩面积之法,此等人才难道不该好好培养,以图重用?”
“元辅,”于慎行忽然开口,“愚以为科举改制虽为利国,但亦需兼顾文道传承。”他稍稍一顿,“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此三者皆需实务,然‘民信’则终以文教为本。”
高务实微微一笑:“于阁老所言甚是。”他点了点头,却又道,“然孟子亦曰‘贤者在位,能者在职’,若无算学、农学、格物之能,何以为‘能者’?
我辅政久矣,常见奏疏中一谈财政便劝先帝节俭者,殊不知先帝一年多花十万或是少花十万,于国而言并无多大影响……但京华前几年在河南推广新式曲辕犁,使得其一省之地增产六十万石,于国于民都有臂助,这才是能者所为。”
郭正域感觉自己抓到了高务实语言中的漏洞,立刻道:“倘以元辅此说,则节俭便无必要?只恐如水库之水,上游倾注而下游开闸……增产再多,尽皆浪费!”
“大宗伯既如此说,不如来答一题,”高务实轻笑一声:“设有一水库,可储水十万升,现有水一万升。今问:每时辰由上游注水三千升,下游开闸放水一千升,水库注满尚需多久?”
郭正域愕然愣住,脑子里仿佛有些眉目,但仔细想想又实在想不明白,不禁面色涨红,争辩道:“此等庶务,自有吏员处置,何须官员亲为?”
“官若不明,则为吏欺。”高务实摇了摇头,道:“万丈高楼起于地基,若为大官者不知亩产几何,如何增产,却成天劝皇上什么‘粒粒皆辛苦’,岂不可笑?”
他叹了口气,又找出一幅图来摊开在案,“诸位请看,此乃京华新制的轮轴式翻车,一人可抵十人之力——这难道不是‘能者’之功?”
宋应昌突然拍了拍手:“学生举个例子!”他抽出《军屯奏报》,“大同镇前年军屯亩产仅一石二斗,元辅派人调查,发现除了气候失常之外,还因当地不知套种之法。
于是,去年从京华学堂调拨了百余名农科学生前往指导,结果去年灾情明明更甚,其每亩小麦乃产一石一斗,而套种之番薯却产了近四石,被当地人奉若神明……学生以为,今后武举似也可设农学一科,以便屯田。”
[注:今天小麦番薯套种,小麦亩产约300-400公斤,番薯亩产却可高达2500-3000公斤。本书中考虑了早期引入的番薯品种尚未完全“本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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