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调动起来,激活天体残骸所筑柱体中携带的本能,往其来源靠拢。
精神感官所认知的世界像迅速老化的墙皮般晦暗,“色彩”在流失,朝着几乎一致、但底色单调匮乏的环境靠拢,两个异色的图层被捏到一起、不太均匀地互相融合掺杂。
但还不够,体量是优势也是累赘,凭这些始终无法突破最后的阈值、彻底冲垮层面间的壁垒。
所以它依旧困顿于此,持续着永无止尽的痛苦挣扎与尝试,对回归深层的本能渴望与痛苦已经纠结成了一种近乎实质性的概念,在这个庞大至极的精神体中滚沸,并传达至作为构造主体的月骸上。
最终,在不同深度间穿梭的权限,以被扭曲的尖锐形式表现出来。
肉眼可见的细长裂隙放射而出,如透明长须鞭笞空间,汹涌水流从中迸射而出,夹杂着被切断的荧光组织。
能看到裂隙那一边游动的大量发光生物,主动地向这条死亡之线撞来,多数被分割解离,极少数从裂隙较宽处以舍弃大部分身体为代价,随水流进入现世,但也难逃成为湖床新成分的结局。
对总体来说微不足道的生物质补充无法缓和它的痛苦,它仍在沸腾,寻找着宣泄口。
意识到它存在时,反向的关注也同时建立了。
概念性的痛苦顺着建立的联系涌来,投射入每个对其产生认知的意识中,传导入新的介质。
理解得越深刻、越充分,联系就越是稳固宽阔,传导越是高效。
一种更高级的信息交流方式。
狰狞神色占据了每个人的每一条面部肌肉,那是无法摆脱的痛苦认知。
克拉夫特极快地收缩精神感官、闭上眼睛,像摸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炭,高温瞬间就由接触面导入,烙下抹不去的痕迹。
一份特殊的痛苦刻录在了精神体中。
漫长到像是永恒的几秒后,活动掀起的巨浪终于抵达了。
船只被高高抛起,旋转颠簸着被推远。这是一种幸运,他们不用再沐浴在避无可避的极端负面感受中,也远离了正被切割的空间。
固定在船上的木桶起到了重要作用,勉强维持浮力,让灌满水的船只还能勉力维持,带着乘客卷入未知。
混乱中,他们只记得抓住身边最近的固定绳,换气、然后屏住呼吸,被一个又一个浪头摁回水里。
泥沙合流的水体里完全睁不开眼睛,但能感受他们正在远离光源和声源,被向外扩散的波浪重新送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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