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虫豸被扯掉、噤声,耳旁重归宁静。
那也是非常理之物的一种吗?伊冯努力克服睡意,看向克拉夫特,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是的,伱生病了,伊冯。”而且还不轻,情况严峻到没法告知。这跟公爵的状况又不一样,这该死的真菌不知道为什么逃避过了免疫系统、全身播散,而根源黏在精神体上扒不下来。
接下来的治疗就是走钢丝,得频繁地压制菌灵来阻遏进一步发展。再发展下去他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想知道会怎么样。
“很严重吗?”
“现在还不好说。”克拉夫特靠在床边椅背上,斟酌一番后道,“现在的症状还不明显,虽然全身都有表现,但谁也看不到体内具体如何,不是么?所以不排除误诊可能,我们目前也有治疗方法。”
习惯性地用了一个回避性的说法,想着回头告知监护人,可转念一想发觉根本说不通。面对伊冯疑问的目光,他有点希望这样就能让她隐约明白,又不太希望她明白。
然而女孩显然是见过医生做出这种态度的。也许都不用考虑说辞,仅凭反应就能判断。
“谢谢您,克拉夫特先生。”她把毯子往上提到胸口,返以一个浅淡的、疑似笑容的安慰性质表情,倏而隐没不留痕迹。
侧过身子,她转到离窗更近些的位置,半边脸庞沐浴在温暖晖光中,鼻梁两侧明暗分明。几个月的饮食改善和锻炼有效补充了缺乏的营养,脸型终于圆润了一些,皮肤日渐光泽红润,接近于克拉夫特印象中儿童应有的样子。
因为长期相处的缘故,这种相貌变化不细想时并不引人注意,只觉得轮廓和缓不少,显得健康可爱。但要拿出几个月前的样子来对比,那说不定会认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只是那双眼睛,与之对视时看不到任何的慌张与恐惧,唯有平静,一如初次见面时。
一种洞明而澄澈的平静,像极清的水体,将一切倒映容纳在内,又明净得近乎空洞不存一物,因此天然地渴求着某种东西填充这种空洞。
“我并不感到后悔。”
“……”
“睡一觉吧,不要到处乱走,三天后下一次治疗。”克拉夫特默然不言许久,直起身子拉上一半窗帘,安静地带上门离开。
伊冯绝对有事是没说清楚。他早知道这点,现在更肯定了。
既然不说,多半不是外界因素,而是在她自己主观意愿下做了什么,还跟这次事件有关系。
“呃,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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