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发现他的时候剑还插在伤口里?”克拉夫特想上手分开伤口,但又舍不得手套,只好折断一根草茎,放在丝网外围缓缓旋转,白色的丝缕和看起来质感一样脆弱,又具有一定的粘性,很容易地被卷起。
剑刃的拔出能轻易把这种轻柔结构搅碎,这是在被收拾完装箱后才出现的。
“把剑抽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沾在剑身上,里面一定有更多。”马丁厌恶地甩手,抖掉看不见的排斥和不适感,他总觉得有什么会在接触中像虫豸爬上身体,钻入盔甲缝隙。
“它在生长。”
“是的,在我们把他丢进箱子时,我记得还没有这么多。”即便对一个见惯生死的人来说,这种情况也太过可怕了,这像是把人体作为土壤的植物,马丁无法想象有活的东西在体内生根发芽是什么感受。
“您见过这种东西吗?什么病,或者诅咒之类的?”
“好像没有。”克拉夫特摇摆不定地答到。
【有】
某个声音在心中给出了相反的答案,它没有来处,也无法被意识捉住,和其它从信息堆里组合碰撞出的灵感一样,一闪即逝,无从追寻因果。
“那其他人呢?”
“都死了,包括那些异教徒,身上没有半点致命伤,在其它的箱子里。”马丁起身走到其它箱子前依次撬开盖子,展示里面像沉睡般的尸体,脸上还凝固着一致的祈盼与痛苦不适并存的矛盾神情。
他放低了声音,与克拉夫特并肩小声道:“只有这些异教徒我能处置。无意冒犯,我经常听说医学院里有查看死者身体内部的方法?”
“其他人呢?我是说跟着迭戈一起去的。”对马丁的明示,克拉夫特没有否认,“都是一样?”
“都一样,可耻的死亡,背向敌人,可惜没逃出多远,死得毫无价值。”能听出鄙夷和对临阵脱逃者的嘲讽,这两种意向被刻意地加强,来掩饰暗藏其下的隐晦恐惧。
他能隐约地意识到迭戈遭遇了能击溃整支队伍士气的东西,视常识上的防护如无物,纵使浑身盔甲也无法让他在这个已经死去良久的躯壳面前感到安全,毕竟里面还有“一部分”活着的东西呢。
“全部?”
“在核对后还有几个人没被找到,包括迭戈的扈从之一,说不定是在被袭击时就逃走了,或者死在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马丁对此也很无奈,以维斯特敏地区的环境特点,大片的树林绿海是常态,沿着队伍行迹追踪不难,但要在整片地区里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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