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了最后一丝心里的挣扎。
他算是经历过十几年前瘟疫的人,目睹无形而不可阻挡的力量横扫而过,收割生命,给年龄尚小的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若真如克拉夫特所说,澄明被如此使用,效果无异于一场人造疫病。
“我得搞清楚这玩意到底是怎么来的。”李斯顿拍掉手上的灰,自言自语道。
教授住所在学院里不算什么秘密,同事间互相拜访再正常不过了,在学院里混得久的人大都清楚各自地址,一些家境不错的学生入学时也会上门拜访,学院的经济运转有不小一部分都来自于他们的捐赠。
想到这里,李斯顿冷哼了一声。上次克拉夫特手术后还想去把钱补给提供蛛丝线的学生。
那是他根本不知道,自从腹部手术出名,本来又贵又没啥必要用途的蛛丝线被那个商人家族吹出了“富含生命力”的名头,趁着风头在文登港大赚一笔。
稍微分散了下注意力,让紧张感淡去。李斯顿环顾这个荒废的后院,发觉这里的主人属实不是那种很乐于打理生活的人。
至少在文登港这种降水丰富的地方,院子里连杂草都长势不好的,应该还是比较少见的。
卡尔曼教授在买下这座房子后,显然没在花草上费心思,尘土覆盖的院子里仅余往昔的轮廓,半枯的杂草怪藤匍匐在沙土石块间,在脚下发出松脆的沙沙声。
一心扑在学术上的宅邸主人半生未娶,从没有过存在暧昧传闻的异性或同性,自然也就没有一位精致挑剔的女主人来调和住处的生活空间,而教授本人的生活模式么……只能用粗糙形容。
他甚至没记得锁上后门,李斯顿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房子开在后院的小门,进入室内。
久未清扫的房屋纤尘遍地,推门制造的气流将它们扬起,在空间中的每一寸流窜,黏上眼球表面的水膜、钻入口鼻咽喉。
李斯顿闭上眼,捂嘴发出压抑的咳嗽,这里比记忆中曾来拜访的那次更加陈旧了。
缺乏光照的室内陈设晦暗难辨,看来教授离开前至少还记得把所有的窗页合上。李斯顿虚掩上身后的门,向屋里中走去。
一楼中占据绝大部分面积的是会客厅,教授在这里接待偶尔造访的来客。
回忆中上次来这里的原因已经被遗忘,只记得教授在毫无品味的大方桌边给自己泡了大麦茶,里面加的蜂蜜味道不错,要是那张桌子和学院药剂房的桌子不是同款就更好了。
而现在,方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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